可秦王再是心中焦灼,也不敢流露出半点情绪……
秦王垂着的眼神有些深沉。
梓隽选择接受了这一门双候的荣耀,他也不会意外,毕竟梓隽才多大
他的阅历在这里摆着,无可厚非。
况且,他得的也是他应得的,更无可置喙。
可若如此,那将来……
裴梓隽丝毫不知在这须臾间,已然有人帮他将帝心揣摩透了,他当即跪在地上,多谢圣上厚爱,臣可否用这一门双候换取别的赏赐
一瞬间,三人均是面露惊讶,尽管是情绪从不外露的帝王,也满是讶异之色!
秦王更是意外。
他以为他会欣喜的叩谢隆恩。
长公主在惊讶过后,顿时思量的就多了,以为他换别的赏赐是赐婚一事,心想到底是年轻沉不住气,性子也急了些。
忍不住开口提点道:梓隽,圣上赐你一门双候这是对你的恩赏和你能力的认可,快谢恩便是!
她面带几分慈爱,笑着道:至于其他的你再求旨便是,是吧皇兄
长公主想,她暗示的够明白了吧,他应该懂她的意思。
秦王在旁没有说话,只思索着梓隽想换取什么。
裴梓隽却接话道:多谢长公主提点,不过,为圣上分忧乃是臣的本分,臣不敢居功求赏,只是圣恩浩荡,臣不辜负圣上隆恩,想换取另外的赏赐,求陛下应准。
夏帝挑挑眉,神色莫测,哦梓隽想换什么赏赐
长公主面色沉了沉。
裴梓隽叩首道:回陛下,臣想换取长嫂予欢与裴怀钰一纸和离书!
他这句话说完,整个大殿陷入死般沉寂。
随即传来夏帝沉沉的一声,胡闹!
秦王听到父皇这一声,心跟着一提,都不由看向了跪在地上的那孩子,即便是跪伏在地,可那姿态也不显半分卑微,透着不卑不亢和坚决的态度。
抬起头来!夏帝又是沉沉一声。
裴梓隽直起腰身,背脊挺直,眸色平静。
一旁的长公主回神,忙道:梓隽,你怎么能掺和这种事况且,这是你大哥个沈予欢他们夫妻间的事,自有他们自己解决!
你这孩子,我们都知道你敬重你长嫂沈予欢,你就算与她再是亲厚,那你也是个外人,着实不便插手人家夫妻间去!
沈予欢她若懂事就不该让你出面,若让人知道了,不知要给你惹来多少非议!
好在这里没有外人,我们听听就过了,在外头可不能这么说……
长公主对予欢顿时心生不满,忍不住道:平时看着文静懂事的,也不知是她是任性犯糊涂呢,还是在利用你。
夫君死而复生回来了,不管怎么说,不用守寡了就是好事,可她不好好过日子偏偏闹腾。
夏帝听了觉得之有理,赞许的没有表态。
裴梓隽掀起眼帘,点漆的眸子转向长公主无波无澜,却又透着无边的冷意,沈予欢她不是外人,她是比我血脉至亲还要亲的人。
是她殚思极虑将我救活,并且也是她尽心竭力将我养大,用心良苦教导我知事明理,何为忠君爱国,于我亦师亦亲之人,我敬之爱之。
她心性坚韧刚烈,她克己复礼,她自尊自爱,不愿听天由命沦为命运的傀儡她何错之有
长公主也是女人,若易地而处,长公主是否也能做到如你所
他一句句,不紧不慢,却掷地有声!
长公主一时顿口无,面色有些难看。
裴梓隽早就知道予欢和离这件事不容易,所以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没有和她透露半个字,因为他知道她不会答应。
所以他先斩后奏!
他也没有向她保证什么!
故而,这一路回来他才如此安分又安静,没有与她多说一个字,因为他不想让她空欢喜一场。
就如圣上今日的赏赐,算是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的,就如他所,忠君护驾乃是本分,赏与不赏全凭圣心。
他不过是对圣上有所了解几分罢了,所以才顺梯而上。
一旁的秦王顿时打圆场道:裴指挥重情重义,不愿亦师亦母般的长嫂受委屈,这也是人之常情……
夏帝神色犀利的看了秦王一眼,那一眼带着些警告,他不喜儿子过分热心朝政。
转而看向裴梓隽道:裴怀钰当年私下向朕呈上密折明内情,说来,他是得朕之命暗中潜伏多年,若非如此也不会令猖獗的突厥这么快消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