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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欢(2 / 4)

狠手整治,跟着后头的四个嬷嬷,尽是训诫司里酷厉闻名之人。“虽説情有可原,但你二人所作所为,终究是太过糊涂。”胡皇后侧首看我,见我点头,便端肃神色道,“念在信远侯一生忠显,本宫从轻论处……”“皇后,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可碍于门庭,有违公正。”我打断胡皇后的话,冷冷开口,“臣妾恳请,将信远侯夫人送往慈安寺思过,王倩行为不检,应送入训诫司管教惩戒。”胡皇后一窒,左右皆慑然无声。训诫司這三个字,是每个宫人最不愿听见的噩梦,那意味着往后的日子都将生不如死。婶母跌到地上,双目发直,仿若失神。倩儿挣扎了要去搀扶她,被徐姑姑上前一步,挡在面前。倩儿回头,恨恨盯着我,“阿妩姐姐,听説你有了身孕,倩儿还没来得及跟你道喜,你千万保重身体,千万别有闪失,否则就是一尸两……”她最后一个“命”字尚未出口,被徐姑姑抬手一记耳光重重掴上,打得她直往后跌去。“倩儿!”婶母尖叫,奋力扑到她身边,还未触到她衣角,即被两名嬷嬷拽回。婶母终于歇斯底里,“你们害死我一个儿子,又来害我女儿,迟早你们满门都会遭报应!”“带下去。”我无动于衷地听婶母一路叫骂,与倩儿一起被拖了出去。胡皇后坐在一旁,低头沉默,脸色苍白,似乎犹未从震骇中回缓过来。倩儿之罪可轻可重,凭了萧綦的权势,就算我要强压下来,也无人敢当面置喙。然而我对婶母和倩儿的惩处之严酷,震慑了所有等着看戏的人,在众人来不及非议之前,就已生生扼住了他们的口。哥哥与萧綦商议和亲之事直到傍晚,便留在府中用膳。席间正説笑间,阿越匆匆进来,禀报江夏王府总管有急事求见。“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能追到這里来。”哥哥沉下脸,大为不悦,這几日他为着朱颜之事已经甚为烦心。我心头掠过一抹莫名的不祥,正欲劝慰他,却见那总管奔了进来,连礼数也未行得周全,便跪倒在地,面色如土,“禀王爷,府中出事了。”“又闹什么?”哥哥头也不抬,重重搁了银箸,端起酒杯。“朱夫人自尽了。”一声清脆裂响,玉杯从哥哥手中滑脱,跌个粉碎。朱颜一向是哥哥最喜欢的侍妾,即便犯下這样的过错,哥哥也不曾严责,只是将她禁足,令她闭门思过,一连数日不曾理会。谁也想不到,性烈如火的朱颜不堪哥哥的冷落,也承受不了府中其他姬妾的嘲讽,竟然悬梁自尽。而挑唆众姬妾落井下石,对朱颜恶相激的人,正是与她一同入府,感情笃深的姐妹——碧色。哥哥只看得到平日里姹紫嫣红,各逞风流,背后里争宠算计的一面却藏在花团锦绣之下,唯独他一人看不见而已。朱颜之死,以及众姬争宠背后的残酷,令哥哥心灰意冷。昔年嫂嫂的死,已令他自责至今,如今他越发认定自己命中带煞,凡是他身边的女人都难逃凄凉结局。朱颜殓葬三日之后,哥哥将府中没有子女的姬妾尽数遣出,厚赐金银还乡。哥哥是真正怜香惜玉之人,即便狠毒如碧色,也不忍处死,只将她逐出了府去。他説天下女子皆是可怜人,這句话由哥哥口中説出,不知道是顿悟,还是无奈。我陪着哥哥,看着他亲手封闭了漱玉别馆。昔日无限风流,都被关在那扇沉沉大门背后,落锁尘封。他孑然转身,依旧白衣如雪,鸦鬓玉冠,犹带几分不羁,眼底却掩不去那淡淡落寞。“我们回去罢。”我如幼时一般偎在他身边,牵了他的手。他垂首看我,目光温暖。徐姑姑深恨婶母母女,认定一切是非都是她们弄鬼,若不是她们也不会害得哥哥伤心若此。她陪着我沿紫萝小径徐步行来,一路念叨着我太过心软,应该直接将王倩赐死,永绝后患。许久不曾见她如此大动肝火,毕竟哥哥也是她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紫藤枝条从头顶垂落,粉紫花朵累累,蕊丝轻颤。我叹了口气,将双手伸出,纤长指尖苍白得没有血色,“這双手已染过血腥无数,我只希望永不沾染到亲人的血。”徐姑姑目光震动,长叹了一声,仍迟疑道,“老奴只担心往后留下祸患。”我笑了笑,心中无尽萧索,“所谓后患,不过是自己的胆怯……爱憎福祸,都在我自己手里,轮不到旁人来左右。”挑选为和亲公主的宗室女儿名录,我反反复复看了数遍,都挑不出一个合意的人。但凡有些声望势力的世家,都舍不得让女儿远嫁异邦,能报上来的人选,都是些没落门庭的女子。我不需要這个女子如何美貌聪慧,但求她忠贞可靠,务必效忠家国,效忠萧綦。一筹莫展之中,顾采薇却突然登门求见。我也许久没见着她了,那日一别,倒不知她现今如何。這女孩儿不是轻易求人的性子,今日突然登门,大概又是因为哥哥。阿越照我吩咐,带了她径直来书斋见我。今日天色阴沉,我懒得动弹,只在书斋闲坐,翻看些古旧的曲谱。垂帘半卷,一袭绯红衫裙的倩影娉婷入内,盈盈下拜,向我问安。這身妆容精致明丽,衬得她越发清丽绝伦,眉目间淡淡含笑,不似往日忧郁憔悴。“好标致的人儿。”我笑赞道,“坐罢,在我這里不必拘礼。”她依落座,轻轻细细地开口,“恭喜王妃。”我笑笑,“多谢你有心了。”“采薇疏于礼数,道贺来迟。”她声细如蚊,脸颊通红,好似万难开口。我实在忍俊不禁,打趣她道,“分明説不惯這些场面话,好端端学什么虚礼。”她满面通红地咬了唇,却又长长喘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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