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行卡和一台装着钱包客户端的旧笔记本以及几组离线备份码,肚子里揣着孩子,和魏琪一起坐上了归国的航班,在飞机上一口气看完了三十份a股中小盘企业财报。
“我只想要一种可以完全掌控的生活。”这是她对技术顾问说的原话,也是一开始就设定好的底线。
回国时身上可动用资金只剩一千六百多万华币,小部分是父母分给她的拆迁赔偿款,大部分是魏琪婚后赠与。
她在英国打拼多年积累的资产全部投进了一种当时尚属边缘的虚拟币挖矿计划中。那是她的底牌和退路,使用了完全匿名的架构。
回国后真正意义上第一桶金来自新能源概念股,她重仓了三只中小盘个股,在短短两个月内利用杠杆实现翻倍。
手中资本增多后沉韫开始利用资源大搞pre-ipo,她曾在2010年华东某医药企业上市前,通过有体制内背景的师妹搭上信托通道,买入五百万定增份额。
彼时项目仅允许小范围内部融资,大部分风投因门槛太高未能入局。项目一年后上市,市值翻了六倍。她没在二级市场恋战,开盘两天后清仓,大赚一笔。
除了通过熟人绕路外,她还喜欢擦边,在规则缝隙中捞金。比如将未上市的项目股权等打包成信托产品,再拿着受益权凭证去风控较松的银行做质押融资,最后将这笔钱投入新的高收益项目——定向增发、夹层债等。
早期沉韫并不在乎项目成长性,只要其能够短期兑现。从09到12,短短三年间,她的资产总额已逼近两亿。但这样依赖不透明性的模式无异于钢索上起舞,风险极大,尤其在政策风向转弯时。
12年初,沉韫在一个政府口头背书的民企债券项目上踩了坑,哪怕及时抽身还是折进去八百多万。
她意识到这样迅速套利的模式已不再适合当下环境,不仅资金腾挪成本越来越高,监管也越来越严。
之后她开始冷却手上的资产组合,卖掉了几个不确定性高的未上市项目,缩减杠杆,把部分收益转回离岸账户。
就在急需转型的当口,沉韫从好友口中听说了周宇麟。
此人早年在godewave担任软件工程师,后自己带资本带团队回国创业,技术底子极硬。
更让沉韫感兴趣的,是他在创投圈的投资路径。通过设立在香港、新加坡的几只家族型spv基金,以有限合伙人或种子轮个人投资者的身份出现在多个初创项目中。
传闻他愿意给好项目天使资金、帮忙对接fa(财务顾问)、甚至亲自出面协调下一轮融资。是能凭一己之力撬动行业生态的人,被圈内许多人称为“超级fa”。
沉韫做了不少功课,制造了几场偶遇,成功让周宇麟对她产生兴趣。
通过周宇麟引荐,她结识了寰宇创投的联合创始人何庆慧——一个以冷静着称的机构派女强人,彼时正在寻找新的高净值合伙人进入二期基金。
最终,她以hk注册的spv公司xarisholdgs作为出资主体,投入一千五百万美元,成为该基金的有限合伙人之一。
……
“沉小姐,您的酒店到了。”早已不知飘向何处的思绪被打断,沉韫回神,点头应了一声。
司机先一步下车帮她开门,目送她进入酒店后才离开。
沉韫独自回到房间,换下外出的衣物走进浴室。
管家已提前将她要求的晚安茶和浴盐放好,嵌入大理石墙面的恒温浴缸正缓缓注着热水,蒸腾的水汽在诺大的浴室里氤氲。
打开音响,选了支舒缓的音乐,沉韫抬腿跨进浴缸,适应水温后将身体一点点沉入水中。
温热的水将身体包裹,沉韫闭上眼睛靠在缸沿,感受疲惫一点点卸下。
周宇麟,她在心中默念这个名字,莫名的情绪涌动。哪怕对她而言感情一向是利益的附属,但终归是有血有肉的人,既不能放任利益受损,也做不到全然无情。
脑海中又浮现出敲钟那天的画面。
如今的周宇麟已和视联一并被资本推上风口浪尖,盯着他的不单是网友、媒体和股民,还有竞品公司和对手基金。后者就像隐匿于黑暗的毒蛇,不知何时会窜出来狠狠咬你一口。
沉韫喜欢闷声发财,不愿将私生活暴露在公众审视的目光中,再者说,她秘密太多,做的许多事也见不得光。
她是有家庭的人,丈夫魏琪虽然知晓她外面的事,但只要别闹得人尽皆知,他们就能维持表面和平,共同养育女儿。
另外,创投圈讲究避嫌,想走得稳走得远,就得保持一定的独立性,不能被划成周宇麟的身边人。两人关系一旦曝光,不仅会引起外界对他们合谋操盘的怀疑,还会影响她在行业内的声誉。
在沉韫看来,周宇麟身边根本不缺想和他发生点关系的男人女人,他想做什么多得是人愿意配合。
沉韫自认退出的时机恰到好处,但周宇麟似乎把这当成一种挑衅?
至于喜不喜欢、爱不爱